Sishuiz

Summary：布鲁斯·韦恩是一只吸血鬼，他为生命短暂的爱人守寡哀悼了几十年，然后把拳头挥到了一只龙的脸上。

感谢评论区姐妹告知的梗源WB @fall_ark

——梗原文末，西幻相关纯属我扯———

       月色慢移，越过了古堡锋利的尖顶，洒下一层诡魅的光辉，惊醒了每寸沉睡。布鲁斯活动着蜷缩到僵硬的身体，掀开沉重的木板，抿了抿干巴巴的嘴唇，蹭到木桌前点燃一支歪歪斜斜的蜡烛，戳了戳堵住的墨水瓶，依着微弱的光亮扒拉开了泛黄的日记本。

 

       我在这世上的历途绵延万里，一路盛放芳华不计其数却难逃化尘，再多荆棘鲜血也不过梦回一叹，算不得数。

       有时候我想，这漫长的岁月已经不配被称为生命。它被过分地延申，黯淡了过往转瞬即逝的明媚热烈，那些匆促的高潮迭起，才是人类短暂生命独有的魅力。

 

      “靠。”他暗骂了一句，看着自己半个世纪前写的酸文，心情就像是作者突然翻到黑历史作文一样尴尬，想在抽自己的一巴掌同时把破纸塞到床底……棺材板底。

       他又翻了几页，胡乱标注着日期，还洒了几滴墨水。布鲁斯无奈地叹了口气，想当年他还是个洁癖并有强迫症的小少爷，百年独居的恶果啊，他现在只会担心阿福来突击结果发现乱七八糟然后训他一顿。

       管他的墨水印，日记还是要写的。五十年只写四页，罗宾们顺路飞过来又要嘲笑他偷懒开天窗了，毕竟这是达米安被血源接纳时别别扭扭送的礼物，他答应过的。

 

日期：1940年3月10日 天气：月辉

今夜无事，照例独处，计划喝——

 

       城堡的铁门轰隆一声，声音大到震起了塔楼上的蝙蝠群。他一哆嗦，羽毛笔戳穿了今夜的独酌计划。按常理来说没有人会半夜来传说闹鬼的城堡砸门，但是按常理来说也不会有吸血鬼写蝙蝠日记。所以布鲁斯没在意应有的逻辑，骂骂咧咧地扔开日记本，去看是哪一个迷路少女来走剧情。

       他嘶哑地吼着，把门拉开一条缝：“干……干嘛呀。”

       这个迷路少女，呸，这个男人的眼睛蓝得惊人，恰似他被攻击的那个下午的天空，清澈纯净，是他躲入黑暗后一个世纪都无法仰望的颜色。

      “我迷路了。”来人扯出一个苍白的微笑，然后一头倒在他怀里，晕过去的时候手还刚好贴在布鲁斯的胸肌上。

      

       八十年零三百多天之后，布鲁斯才意识到这个两人不约而同拍脑袋想到的理由有多无力和庸俗，像是作者翻到的那篇小学作文的情节一样生硬。但是这也不能怪他，他只是个年龄只有三位数的年轻吸血鬼，没走过太多套路。

 

       然后这个大块头就莫名其妙地住在了古堡里，他苏醒后说自己不知道可以去哪里，家人朋友统统莫得。

      “我的家乡已经不存在了。”他可怜巴巴地看着布鲁斯，湛蓝色的眼睛低垂，形状像是布鲁斯一百多年前养的金毛。他不得不承认，自称克拉克的年轻人为这里带回了他阔别已久的生命气息，充满了他潜意识中憧憬的那种人类的活力。

       怎么说呢，不能轻易对男人点头，否则你在晕晕乎乎后会惊觉对方正在啃你的肩膀，并企图把你的双腿架到你管家引以为傲的珍贵的实木四角床上。

 

       也许是因为主人受到爱情的滋润，古堡逐渐变得富有生机。他的酸文怎么写得来着？明媚热烈，对，就是这个词。前面好像还有个修饰词，嗯……草，转瞬即逝。

       前面也说了，布鲁斯还只是个几百岁的孩子，他又不是世袭血族后裔，当年害他全家的那个混蛋已经在他转化完成后被手刃了，他怎么会知道转化的具体操作。更糟糕的是他们已经没羞没臊几年了，他还是假装自己因为是中二的黑夜骑士所以昼伏夜出，没敢说是吸血鬼。连小崽子们回来都被勒令先化为人形，不许走窗户和塔楼。

       也许他是害怕吧。来之不易的爱情啊，他怕真相太锋利，美好破碎，徒留一地凉凉的寂寞。于是每隔几年他就复习一下易容术，鬓角自动添一道灰白。布鲁斯常常苦笑着安慰自己，反正都要分离，也许世间美好皆短暂。

 

      大概是他太过多愁善感，没有捕捉到爱人一早起来看到他白发时瞬间的惊慌神色，连带着忽略了第二天克拉克一脸骄傲地带着新出现的皱纹的晃悠。

      后来他纳闷，要是他没有想起这茬，他们俩是不是永远会相互装傻，再过一百年才发现真相。

      但是他当时可能被爱情迷昏了头。

 

      又过了几十年，克拉克晃了晃茂盛的一头白发，犹豫且僵硬地倒在了阿福心爱的餐桌上，还当心没有磕出印子。

      这头巨龙从一开始就在忧郁他们的寿命差，他第一眼看到布鲁斯不情愿地拉开古堡门时就在想这个了，他很肯定自己会得到布鲁斯。

       但是五百岁的龙宝宝也不知道怎么和爱人白头偕老，直到看到布鲁斯的白头发才意识到自己青春永驻对于普通人类来说蛮奇怪的。于是他连夜补习完了父母送他逃离渊口时附带的魔法书，给自己加了几道皱纹。

       虽然他决心要陪布鲁斯走到最后，但是现在他们的白发和皱纹已经没法加工了，布鲁斯还时常用复杂的眼神打量着他，混合着忧愁、悲哀和莫名的焦虑。

       说来奇怪，两个相爱的人在等对方死掉。僵局被克拉克收到的消息打破，一支灵曲从远方传来，他的家乡似乎还有生命，重返龙渊刻不容缓，死亡也是个好时机。于是他忍痛终结了克拉克·肯特的人生，闭气再压制强烈的脉动，僵硬地倒下了。听到布鲁斯的哀声，他还是觉得挺温暖的。

 

       他从坟墓里爬出来还特地小心翼翼地把土拍回去，免得布鲁斯来上坟疑心，旁边破土而出的僵尸门都惊呆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有公德心的同类呢。

 

       五十年后他悲哀地故地重游，看看古堡，算起来布鲁斯也该逝世数十年了。结果他发现肤白貌美的韦恩大少爷正颓废地蹲在门口，悼念着自己逝去的爱人。

       布鲁斯眼底的乌青带着幽怨，他站在门外，多了几分沧桑，但他们依旧是最好的年纪，已然是更好的自己，恰似很久很久以前的初见，距今大约八十年零三百多天。

       容色青春正好的小伙子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还是布鲁斯先反应过来，冲过来一个上勾拳：“你tm不是死了吗？”

 

尾声

布鲁斯·韦恩这么多年还是没写几页的日记

日期：2020年2月15日 天气：朗星

今夜无事

昨夜重现，该死的初恋快要跨越八十一年

FIN

假装是情人节贺文

顺便提前纪念相遇纪念日

梗源 是我跑题了没错